爱是最小的共产主义单位
巴迪欧,我一生的良师益友。
“爱是最小的共产主义单位。”这是关于爱的哲学,我目前接收到的世界观中与我自身最贴切的一种。我无限赞同“爱是一场坚持到底的冒险”;无限赞同“性是无法搭接的冲动,但爱能持续”;无限赞同“忠诚成为主体的自我修复力量,是我们走出黑暗时代的真正动力”。
甚至他所描绘的“两的情景”——“在山村中,某个宁静的傍晚,把手轻搭在爱人肩上,看夕阳西下即将隐入远处的山峦,树影婆娑,草地宛如镀金,归圈的牛羊成群结队;我知道我的爱人亦在静观这一切,静观同一个世界,要知道这一点,无须看她的脸,无需言语,因为此时此地,两人都已溶入同一世界之中。”在很久之前,我脑海中就曾有过这样的画面,我将它表述为“我们牵手漫步在旷野,只看风景,不说话。”
我无法言说看这本小书时难以抑制的激动,我几乎是在阳台上高声朗诵完这篇访谈的。原来我对于爱,对于忠诚看上去过于理想化的坚持并不孤独,原来远在他方的伟大学者早已替我发言。
兴奋之余,也产生了新的思考:爱的场域是否一定要建立在至少两个自然人中?如果我在不断的“旧我”与“新我”的更替中,依然能到达所谓的“一”,即差异的同一性和同一的差异性,那么是否也同样可以通向真理?
过去我常常幻想自己的理想型,但其实平心而论,以我的资质和客观条件,要找到这样的完美对象是很难的,更何况“相遇只是纯粹的偶然事件”。因此很长一段时间我陷入了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中。现在我换上了另一个跑道,既然找不到这样的人,那我就努力让自己变成这样的人。“旧我”和“新我”保持两种思维(男性和女性),拥有两套世界经验,将两个自己,两条命运搭结其中,在共同世界里扭合成“俩”,在差异中前行,并一次次重申自己的爱,时时明证自己的历史坐标。我想,这也不失为一种可行的方法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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