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子 燃烧的芳唇
这是玫瑰花呀 这花正在你的芳唇上燃烧呢
日语里面语气词特别多,翻译成中文后总会有“啊呀”“唉”“哦”这些个说辞,显得圆润可爱,特别是女性,让人爱不释手。
日本作家的物哀之情相通得是在可怕,我能在夏目漱石,太宰治和三岛由纪夫身上感受到相同的痛苦,哀恸的生活,被困于成长的少年,道德的束缚和官能的刺激。
宏哥儿是囿于青春期的19岁少年,与身体瘦弱的路子一岁只差,春子较为年长,身上散发着成熟女性特有的如同鱼油般腥腻的情欲感。她拥有谜一般的生活,当然,对于他来说,后半生才是值得称道的那部分。
春子年少时,似乎有讨厌下层民众的千金小姐姿态,但却选择和一个有八岁妹妹的年轻司机私奔。她成了新闻中心一样的人物。后来丈夫死掉,宏哥儿就看着这个小姨重新搬回外公家里。母亲的厌恶和劝阻都没能阻挡这个少年对这个小姨的好奇心理。初见面,他内里紧张,面上却略显生分,春子说了句,“以后我会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少年将其形容为'“干枯、美丽、毫无光泽、有气无力”,犹如一朵已经枯萎,但是还在散发香气的干花。但尽管如此,又有谁能抵挡住这种成熟尤物的魅力呢。
宏哥儿在春子面前总是有孩子般的好胜心和倔强,他与她的关系更像是宏哥儿和年岁的一场较量。他拒绝将春子想象为浓妆艳抹的船夫妻子,但又不能很肯定地把她当成普通小姨对待。那种生理性的恐怖感就像一头野兽,几欲冲破他伪装的底线,把他幼稚冲动的一面展现在春子面前。他将年长的那股成熟视为堕落,就像男子总喜欢在女性面前展现自己的肌肉一样,但这始终是天真的冲动。他对路子的爱恋,是另一种少年的心性,少年慕艾。因此他也从不提及路子的名字。
春子身穿母亲的浴衣,来到他的床边,冲动和兴奋流贯他的全身,但是这股劲很快变成深重的厌恶感,这是道德的压迫感,使人作呕,但感觉却很实在。他屈服了,他那一刻的确尝到了她的厉害。
春子和路子的女性情谊,没有虚与委蛇和虚情假意,她们就像双生花,攀着宏哥儿这根藤向上而生。“不是这个,不是这个身子”,她们想在宏哥儿的唇上尝到彼此的味道。她们就是彼此。两个人显得尤为帮衬,对比也是相当明显。“是她叫我喜欢你的”,春子是个有控制欲的女人,她的反面就是路子的顺从,羊羔的一样的无辜和纯洁。但春子发号施令,又是隐忍和不甘的。
春子的故事被隐藏在混乱的战争年代。多亏了宏哥儿小孩子般清醒的脑袋,周围即使废墟,却还是有一种宁静干净的感觉。该想想,一男两女穿越被空虚的繁华填充的银座,华美异常,却在这些故事的折射下显得吊诡,犹如梦境,粘腻湿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