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录
其实,法律多少也意识到工人阶级离异妇女的处境,但极不情愿给出解决方案。妻子有必要和她的家人待在一起,政府、教区官员和法律都不想鼓励妇女离开她们的婚姻,也不希望她们能轻松离婚。即使波莉有钱支付离婚的费用,在1880年,光凭丈夫出轨这一条理由,妻子也是无法结束她的婚姻的。男人可以因妻子红杏出墙而与之离婚,女人却必须证明她的丈夫还犯有通奸以外的其他罪行,如乱伦、强奸或虐待。维多利亚时代的双重标准被写入了法律,男人被允许纵情声色,只要他不强奸佣人、不与亲妹妹上床、打老婆的时候不下死手。 引自 第一章 波莉 p45
现实情况是,大多数希望结束婚姻的工人阶级妇女别无选择,只能在济贫院的协助下,通过声称被配偶遗弃来实现一种非正式的分居。根据《济贫法》,男人不能随随便便就把老婆或孩子交给济贫院,指望纳税人支付他们的生活费用。正如妇女有义务与家人在一起一样,法律认为抚养妻子是丈夫的责任;夫妻双方是否居住在同一个地方并不重要。如果一个身体健康的男人拒绝支付其妻子的生活费,济贫委员将设法讨回这笔钱。他们会命令他付钱,如果欠款的丈夫拒不履行义务,他们将把他拖到地方法官面前,让他颜面尽失。这条法规的实施是工人阶级妇女的唯一救星。 引自 第一章 波莉 p46
像波莉这样年龄的女人与丈夫、家人分开生活,所引来的“惶乱”会使人们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她是个不正常的人,是个失败的女人。而且通常情况下,当一个女人的品性遭到贬损时,伤风败俗等指责也随之而来。无论她是否能靠洗衣工作或打杂养活自己,在维多利亚时代,一个女人独自生活并乐在其中这种想法,无疑是大众的眼中钉肉中刺,不管她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没有男人,女人就不受信赖,无法保护自已免受其他男人的算计和暴力,生活也没有奔头。 引自 第一章 波莉 p49
在19世纪中期,“伦敦有七万人…每天早上起来,丝毫不知道今晚该在哪里过夜”。无论他们是在临时收容所、寄宿屋里过夜,还是像常有的情况那样,在星空下度过一个晚上,波莉就是这些流浪者中的一个,我们今天称之为伦敦游民。 引自 第一章 波莉 p63
人们相信,如果国家能够控制丧德、堕落的女子,也就是疾病传播的媒介,那么问题就能得到解决。男性携带者不在监管范围之内。在哥德堡,就像在斯德哥尔摩、巴黎、汉堡、柏林等欧洲各大城市一样,从事性交易的妇女有义务在警方那里登记姓名和住址,并定期接受妇科检查,以确保她们没有疾病。 引自 第三章 伊丽莎白 p157(。。。。。。。。
她曾是女儿、妻子、姐妹、情妇、骗子、清洁工、咖啡厅老板通女佣、外国人,以及多次卖过身的女人。然而,在警察和报纸的眼中,她不过是又一个受害者:一个住在白教堂寄宿屋里的“倒霉女人”,一个酗酒、堕落、完蛋的女人,早已不再年轻。他们说她的逝去令人难过和惋惜,但算不上什么重大损失。这些印象,一旦落成铅字,就会固定下来,不再有人质疑。没有不同的声音来反对这种描述,也没有人去展恐更完整的她。没有人愿意找到她的瑞典家人并讲述他们的故事。 引自 第三章 伊丽莎白 p198
在这46年里,这种状况对她而言已是家常便饭。凯特知道如何在星空底下睡觉,如何枕靠着坚硬的墙壁又不让头太痛,如何不去在意兜进裙子里的泥巴,或是从脚上淌过的污水。 引自 第四章 凯特 p273 😭
贫穷女性的劳动是廉价的,因为贫穷女性是可以被牺牲的,因为社会没有指派她们来养家糊口。不幸的是,她们中的许多人却不得不支撑起一个家。如果丈夫、父亲或伴侣离开或者死亡,有家人要养活的工人阶级女性会发现难以生存下去。社会就是这样设计的,以确保女人永远依附于男人。 女人的全部功能就是服务男人,而如果她们的男性家人的工作是去服务那些更富有的男人,那么处于底层的女人就像桩子一样被打得更深更狠,以承担所有人的需求的重量。女人的职责是生儿育女,但由于穷人没有渠道获取基本的避孕工具和关于节育的公开信息,她们便没有有效的手段来控制家庭规模,防止全家堕入经济困顿之中,就像埃多斯家的女人、安妮·查普曼的母亲和波莉·尼科尔斯一样。 在这堆压在女性肩头的重担顶上,还垒着一样最沉重的东西:道德和性的纯洁性。由于女性是家庭生活的核心,她的品格必须无可挑剔,不然家里的其他人走上歧途就都是她的错。她的谨慎和自我牺牲为孩子树立了道德标准,她对丈夫的无私奉献使他免受罪恶的诱惑,即远离酒馆和其他女人。 引自 结语:“不过是妓女” p317
开膛手杰克的故事讲述了一个在逃的怪物潜行于迷雾笼罩的伦敦的黑暗街道上。它包含了悬念和恐怖,以及一点性刺激的元素。遗憾的是。这也是一个片面的故事,对凶手的追捕成为人们聚焦的中心。经过几个世纪的洗礼,这名罪犯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主人公:一个邪恶的、疯狂的、神秘的游戏者,他是如此聪明,直到今天都没人能抓到他。为了欣赏和审视这个恶意的奇观,我们象征性地从死者的尸体上跨过,有时候还在经过时停下来踢她们两脚。凶手的形象越是高大,受害者的形象似乎就越淡化。随着时间的推移,凶手和那些被他谋杀的人都已脱离了现实,他们的经历和名字已经与民间传说和阴谋论交织在一起。对一些商人来说,她们不再是人,而是卡通人物,她们血淋淋的形象可以印在T恤衫上,她们的死亡可以成为明信片上的笑料,她们的内脏可以装饰贴纸。既然我们从未把这五名成为代表的女性当作真实的人来对待,也从不觉得她们有什么重要的,那么没人愿意去研究她们的人生也就不足为奇了。 引自 结语:“不过是妓女” p322
被开膛手杰克杀害的人绝非“不过是妓女”;她们是女儿、妻子入母亲、姐妹和爱人。她们是女人。她们是人,而无疑,单单这点就已足够。 引自 结语:“不过是妓女” p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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