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uis Icart (1888-1950)法国画家,插画师,时尚设计师,他的绘画综合与罗可可的艺术传统与东方版画的格局,与现实主义加印象主义的画者不同,他是浪漫主义加印象主义加东方风情,但对象女子却又是西方女子,大多以自己的妻子,一位金发时尚模特为对象,这种集聚各种优雅元素的绘画风格,带给他很大的成功,我们东方的绘画,并非没有经历浓丽丰满的时代 ,比如唐朝,或者再前推汉朝那个帛画与绢画的浓丽,代表那个时代的风尚,而且也经历西方风格,油画的早期特征的时代,事实上是一些吐火罗人,或者曾经的土耳其人(原来意义上的)进入中原,带来古代的西洋风,而且我们熟悉的五代与北宋之际出现的大画家李成,就画过有西洋焦点透视的作品( 仰视飞檐),但最终并没有成为主流。
虽然Louis Icart以罗可可画家比如布歇为学习对象,但他的画风没有那么的浓丽,而是轻淡,或者更为准确地说是轻盈,有一种飘逸飞动的感觉,甚至我们感到了他的一些作品有柯罗的影响,林中的水妖,色彩是素淡的,似乎近中国水墨画之风格,看熟中国画的观者看Icart的作品,毫无违和感,或者这样画更像今天稍微西化的中国画(主要是人物画)的风情,而这种风格却出现在一个外国画家的作品中,应当让人惊异与感叹。印象主义虽然已经倾向了东方,但他们的作品油油的浓郁,笔触也过于粗糙,当有画家笔触纤细而张扬线条的灵性时,便充满一种难言的魔力。
我们看多了西洋的具像作品后,是不是应该重新审视自己民族的艺术传统的时候了,而且我的一些师兄,去海外观赏西洋绘画时,对于油画,往往觉得我们东方人其实很难过分深入,无论是技法还是文化的实质,都会有所无法深入的地方,而我们自己的民族传统的艺术,却不一样,这对于我们自己从艺的人来说,也算是轻车熟路,但是,并不是因为有这个先天的优势,就可以躺着赢,恰恰相反,当你虽然运用这种独特的民族风格的画种,却不用心于它的优良传统,又不吸收西洋的合理因素时,仍然是到了孔之门前而不入,无法深入其中的堂奥,进入不了一个傲人的层次。
学习西方,当以我为主,西方为宾,而且我们深入阅读后,尤其是深入阅读西洋的一些经典文字后,比如《圣经》,我们阅读西洋的作品,就不会那么的茫然,而是了然于怀,灵犀一点通的那种感觉,在今天人类分子学流行的今天,天下一家,远祖同一的情形下,执着于一个小范围的民族视野显然不不合时宜了,当然我们需要立足于自己的,同时要放眼天下,这个没有国界的天下,何况艺术的本身,就如同空气,自由自在,任何界限是不存在的。
在远古,没有今天意义的国家的时候,一些杰出者,远足于天下,把一些迹印传遍四方,这些迹就有原始的艺术符号的成分,比如今天中原流行的中华结,它的原初的形就是一个十字形,而这个十字形旋转时,它又以万字形来呈现,所以远祖早已把共同的文化基因流布于天下,只是我们有一些民族,暂时的失忆罢了。
只要天下不同的民族在地下发掘相同的符号时,也就是天下一家理念加深与认同的时刻。
在今天艺术是连结天下人的媒介,只要有眼,我们能观赏天下的视觉艺术,感受不同民族的心灵与思想,只要有耳,我们能聆听天下所有民族的优雅声音,他们的心声,感觉他们的心灵跳动。艺术属于美育的范畴,它超越不同民族(其实不同民族只是同一民族的分枝),能够把我们的心紧紧联系在一些,超越战争,瘟疫,各种天灾,让天下的人获得宁静与快乐!(文:雷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