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味道突然变得敏锐。
酒精、氯化钠、消毒水、鞋底的残雪、来来往往的人……俞徽仔细地辨认着每一种可能的味道,直到无法忽略的、身首分离的痛感袭来。
躺在注射室的休息病床上,等待观察的半小时内,俞徽不能动弹。
不能转头,不能抬头,不能低头……只能看着天花板,而他久违地笑了起来。
恍惚间,俞徽以为自己感受到了信息素的味道。
秦冬礼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呢?
都说秦冬礼的信息素好闻到死。
高级的alpha,信息素往往浓烈而富有攻击性。当3S级alpha的信息素在房间内扩散时,不用刀剑相向,就已经能让人卸下武装,俯首称臣。
据说,秦冬礼的信息素同样具有这种压制性,但巧妙得多。
他就像一杯又酸又甜的白葡萄酒——可是喝到嘴里,就让人上、瘾、让人欲罢不能。
哪怕只是浅尝半口,也能如梦似幻、一醉方休……
偏偏俞徽闻不到。
就算是注射后,也不会有半分变化。
腺体对信息素的感知能力提得再高,也没办法弥补omega和beta之间的生理差距。
beta永远不会变成omega,也永远闻不到信息素。
不管俞徽打一针,打七针,还是一百针……都不会有任何变成omega的机会,不会有任何闻到信息素的可能。
这里是无信息素诊室,进来的alpha和omega,都必须贴上抑制贴,进行无信息素处理。
作为beta,他就相当于一辈子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
所以一切都是俞徽的幻觉……他不会闻到任何人的信息素,包括秦冬礼。
注射完成后的半小时内,要等待腺体止血,还要保护好腺体上的针孔,防止发炎感染。
这需要经过特殊的包扎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