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尽头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不论是是什么时间,我都无处可逃。”阿诺给赤岸仔细的处理着胳膊上的伤口。
“好一个无处可逃。”凤禾走远了,赤岸心底这一口气也泄了下来,现下只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天旋地转之间,耳畔似乎能听见阿诺的呼叫,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
混沌之中,赤岸又回到了十岁的那一年。
“妖精,首领,我们抓住了一只山精,请您处置。”殿下的驯兽之人曾在国都之外的常青阁学习过一两手,便也有了抓些精怪的本领,这一天是赤水国的除夕,凤阳失去豫星的第五个年头,这五年里,他真的苍老了很多。
“重赏!”凤阳沙哑着嗓音,说出这两个字。
“父王,那这山精该如何处置?”凤禾本就是爱出风头的性格。这等涉及到妖精的事儿也要抢。
“今日是除夕,不宜杀生,就悬挂在承天台下展览,以示众人,也告诫妖精不要来犯。”凤阳闭着眼单手揉着太阳穴,已然很是疲惫了。
“父王放心,女儿一定处理妥当。”凤禾穿着一身赤色铠甲,去寻荆棘做的牢笼,精怪已经奄奄一息了,在大殿无人理会处静静的看着赤岸,赤岸被他看的发毛,但人多眼杂,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匆匆走开了。
承天台,是用九凤部落最粗最高的树木建成的一座用来观测天象,俯瞰整个部落各处的高楼,那精怪被关在布满荆棘的笼子里,悬挂在高处,即便是除夕之日,仍有许多部落里的子民带着石头去攻击他,口中也尽是些腌臜之语。仿佛能重赏这小妖精,来年就能有好运气。小小的赤岸看着那笼中的精怪,忍不住脊背发凉。
“妖就是妖,妖就该死!”
“杀了他,杀了他!大卸八块!”
群民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甚至还有人向他丢一些小刀,暗箭,镰刀等等,凤禾在承天台上挑着眉,得意的看着群情激奋的百姓。
“今日是除夕,我凤阳部落的勇士们就在山中捕获了这只山精,它是个妖怪,我们就要在除夕之日,除掉这妖怪,已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太平呈祥。”凤禾虽是女儿身,却是样样都做在部落的男儿郎之前,俨然一副现下九凤部落就是她凤禾当家做主的架势。
“杀了它,杀了它!”叫嚣声在耳边此起彼伏,就好像马上要被诛杀的是赤岸自己。
“父王不是说,今日不杀生吗?”赤岸的声音极小,小到周围的人根本听不见,远处只见凤昭骑着一只纯白色的巨像,从背后取出一只好看的箭,那箭尾还带着一缕血红色的穗,很是精致,凤昭歪着头半眯着眼睛,即刻准备在远处射杀这只精怪。
“慢!”此刻箭已经飞出去了,因这一声慢而稍有偏差。
“首领突然头疾发作,今日不杀生,众人散去吧。”凤阳身边的人来传话,可这一箭还是射出去了,直直的扎进精怪的大腿上,鲜血汩汩的蔓延下来,绿色的血顺着那荆棘的牢笼落在地上,周围的人都嫌弃的紧。
“今日是除夕,我要去探望父王的身体,这精怪就交给你押回大牢了。”凤禾看着脸色惨白的赤岸,没妈的孩子胆子就是小,这么点小场面就吓成这样。嗤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赤岸看着几个士兵把精怪种种的放在地上,又装上牢车,赤岸骑着马走在他旁边,周围围观的人到现在都么有放弃朝他丢菜叶,奚落他。
“你们都下去吧。”终于到地牢了,赤岸急忙遣散了周围的人。
“不怕我吃了你啊?”精怪还是用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赤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