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着我干嘛?”易英秀突然没了之前的底气,嘴上仍是死鸭子嘴硬,不松口道:“谁知道她上哪儿磕着碰着了!”
她刚说完,鲍芃芃不知道从哪翻出来几个衣架,在易英秀面前晃了晃,“阿姨,你家衣架都弯成这样了还在用吗?”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无意,衣架和易清危手臂上的伤痕形成了对照,不用细看都看得出,这些遍体鳞伤的伤痕是什么造成的。
老邓目光沉了下来,朝身边的年轻警察使了个眼色,走过去握着易清危的手腕反复看了看,怒从心起,“易英秀,你以为推卸责任就没事了?”
“我推卸什么责任了我!本来就和我没关系,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老邓懒得跟她争辩,年轻的警察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抬了抬下颚示意门的方向,“走吧,请你去局子里喝杯茶。”
“我凭什么要去!”易英秀脸色臭的不行,拍开年轻警察搭在她肩上的手,气得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冲过去就想撕易清危。
被年轻警察一个反手擒拿钳制住了,不耐烦地啧了声,“易英秀我发现你不但是个女疯子还是个大法盲,就家暴未成年人这一点,你姨侄女要是上法庭告你,你吃不了兜着走!”
易英秀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像被什么抽走了灵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突然颓唐地坐在了地上,表情讷讷的。
男人一把将她从地面上拉起来,朝余光霁使了个眼色,“小兄弟,帮个忙?”
余光霁点头,松开徐独军后又踢了他一脚,有些嫌弃,“别逼我揍你,自己走。”
徐独军讷讷点头,从地上爬起来,突然上前抓住年轻警察的手臂道:“都是她干的,跟我没关系啊!警局我能不能不去啊!”
“你们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警察看了他一眼,嘲讽道:“刚刚你在干什么?撵我们出去,是不是帮凶?”
“别狡辩了,走吧,思想教育工作是必须做做的。”
易英秀突然顿住脚步,眼神带着怨毒地看向徐独军,徐独军被吓得一愣,惊得说不出话了。
半晌后,她低下头,表情木讷,开始自言自语,“我们不是一类人,从来都不是。”
这份怨毒很快被不可名状的悲戚所取代,易英秀发丝凌乱,低着头笑了几声,突然扭头对身后的警察说道:“你能暂时松开我吗?我不跑。”
年轻的警察一愣,难以置信易英秀情绪转换的速度,和她突然放软的语气。
她的神情和眉目间油然而生的情绪,简直和先前的她判若两人。
见他不动,易英秀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不跑。”
警察迟疑了下,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