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段云映。
这已经是上次闹掰后,段云映打过来的第七个电话了。
往常他还借着给段嘉松嘘寒问暖的由头,找段嘉然的麻烦。
起先段云映还会梗着脖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段嘉然说客套话,后者以为他只是愧疚心作祟,敷衍地履行父亲的职责。
到后来也不知道段云映发了什么疯,又开始对大儿子的成绩说三道四,成功地让俩人勉强达到五分钟的通话时长缩减到六七十秒。
好嘛,这才刚刚考完,又来兴师问罪了。
这次或许是在某位老师那打听到了风声,没再端着,电话直接往段嘉然的手机上打来。
“期末考结束了?”
话筒迷糊了声音,以至于段嘉然居然诡异地觉得自己刻板的父亲有一丝温柔。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奇怪,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
“咳,你老师给我看了……”
果不其然,段嘉然觉得这一切都如同自己所料,连忙打起马虎眼:“是啊是啊,爸,忘和你说了,我要和章杉他们出去旅游了。”
“对了,咱俩这半年来老死不相往来的感觉挺不错的,我出去这段时间咱们就……照常,行吧?”
段云映听他哔哩吧啦一通,错愕:“什……”
段嘉然没给他这个机会,截断段云映接下来的话:“啊哈哈哈,那什么就这么说定了,嘉松还想和爸爸叙旧呢?呐,快接着,你不是有话要问吗?”
而傻子弟弟却以为哥哥是要给他机会一同前去外出游玩,先前在心里对哥哥渣男行为的谴责一扫而空,只知道摇着尾巴听话地接过电话询问父亲的意见。
“芜湖!”
少年的声音和发丝都随风飘摇,段嘉然坐在机车上,兴奋地和着车队的欢呼。
原本的旅游计划稍稍推迟,因为段嘉然的那群狐朋狗友的富豪爹给买了新车,非要拿出来显摆一下。
到底还是明白不能在市中心轰油门,朋友把地点定在郊区的私人赛道。
段嘉然在期末考前就签下了章杉一众人的丧权条约,答应绝不放鸽子,所以哪怕当他受到消息时正脚踩着人字拖准备拖家带口下馆子,也还是征求了同意,临时改道去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