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空间概念叫做「人T尺度HumanScale」，在就读相关科系以前，我完全没听过这种东西。
大一的时候，老师指着柯b意〈模度〉那张红红蓝蓝的图说「今天的作业，回去量自己的身高、脚长、小腿长度、手举起来的高度、肩宽等等任何可以量的距离，然後画出自己的全身剪影。」从此打开我对尺度的意识。
虽然我有时候会抱怨，怎麽就选了这个科系与职业，称不上非常Ai，也没魄力重考或转职。但或许，我b自己的认知更适合这个产业吧，在学习专有名词前就有一些莫名的意识与坚持。
我的新座位是第二列第七行，我的左边是他，右边邻桌也是一个男生，准确来说，这位同学坐在我的右斜前方，他是第一列的第六行，但是第一列的前排会因为反光问题看不清黑板，因此教室左右两列座位会全数往後调整半个位置，只能容下六组桌椅。
初来乍到後排生物族群，我可以说是孤立无援，在这两个高个子之间，尤其他们又是常态後排个T，要是撇开个X不说，我简直像只混入牛群的小兔子。
印象中，在第一堂课开始前，我总是会将右前方的桌角JiNg准地调整在某块有笔芯划痕的白sE磁砖正中间，左右边各留六个半的小磁砖通道，将自己「置中」於他们之间，时不时听他俩隔着我说点话，较劲谁先在零星的下课时间将数学作业完成。
渐渐地我也加入了，还被不满意自己被冷落的朋友抢走习作簿几次；我会向他们请教数学题，侧边与斜前方，我自然选择了他。
我记得那六个半磁砖的距离，有点远，尽管自认为经络畅通、骨骼清奇，能够坐着将上半身倚过去，左手撑着自己的椅子边缘，右手隔空对着不会的题目指指点点。
有一次，讲解时间长了，那动作是有点累，远远地看题也不好专心，我地下头，看着他椅子说「PGU过去点，椅子让我撑一下吧！」他没说什麽也就照做了。
某天，老师一如往常提醒同学们对齐桌椅时，我诧异的发现，我的右前方桌脚，已经远离了基准点一格半左右。那天我没有多想，把桌子移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