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简蔷完成了学校的论文答辩。在收到学位证书和毕业证书的同时,她还拿到了优秀论文的奖状。
公安大学,本就男多女少,连毕业季也充满了阳刚之气。同班唯三的女生算是被全班男生簇拥着女神了一把,但简蔷觉得最满意的还是大家戴着警帽、架着手枪的照片。
简蔷合上了手机,她望着火车外呼啸而去的田地。此一别,大家或许真的只会“战场”相见。她想起班长那句话:“愿归来,所有人还是少年。”
“洪市即将到站。请下车的旅客,带好行李物品……”
简蔷伸出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十一点十分。她几乎赶上了今天最早的一班车,五小时不到的车程终于到家了。实际上,她已经是班里晚走的学生。大部分毕业生昨天就已经离开学校,她为了确保带走所有要带走的东西,才多睡了一晚。
火车停后,简蔷便拉着行李箱向出口走去。七月骄阳,已经没了五月六月的连绵细雨,阳光让人炫目,车站外刺眼的光几乎要把所有出站的乘客吞噬。
“简蔷。”听到有人喊自己,女孩儿便循声望去。阳光让她不得不眯了下眼睛,与站在光明之中的自己不一样,那人戴着墨镜站在阴影里,头发被热乎乎的风吹乱。他收起手机,向简蔷走来。
“你怎么……?”发现是陈飞濯,简蔷的眉头微蹙了一下,“姐姐呢?”毕竟昨天还说好是简柔来接她。
“学校突然有事情要她去。”陈飞濯说着把墨镜架到了头顶,垂眼之间,高挺的鼻梁被阳光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他接过了简蔷手里的大号行李箱,“所以姐让我来接你。”
简蔷在心里划了一串问号,正打算像平时那样要回行李开始斗嘴,身边几个路过的姑娘,忽然停下脚步嘻嘻哈哈说些什么。很快其中一个女孩子还上前一步:
“那个……您是陈飞濯吧?”
简蔷一愣,扭头看她一脸娇羞还没搞清怎么回事,身边的陈飞濯就已经眯起眼睛,用他很有迷惑性的笑容作了回答。
“啊,真的是呢!”女孩儿朝身边的几个朋友小声欢呼。随后几个姑娘拿出小本子递给他,非得要他签个名。陈飞濯没有拒绝,很认真地签了名,还和她们合了影。当然,简蔷就是那个帮他们合影的人。整个过程,简蔷都觉得自己被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结末和姑娘们告完别,陈飞濯才重新把墨镜戴起来。拉起简蔷的行李箱,快步向自己的汽车走去。
简蔷连走带跑才追上陈飞濯,上车后问他:
“你这是……什么情况?”甚至还多打量了他几眼。虽然觉得和自己一个多月前离开的时候没啥区别,但马路上来那么一出,未免让简蔷有些懵。
“保险带系好。”他没立刻回答。
简蔷没动,毕竟这家伙没回答自己,所以她就坐在那儿看着他。陈飞濯被她看得有些无语,终于叹了口气:
“等会儿咱们去个地方,你就明白了。”他说完便启动汽车。简蔷这才拉好保险带,然后接住从陈飞濯手里扔过来的蛋糕酸奶,“就是得委屈你中午吃这个了。”
虽然对他卖关子有些不快,但无论是蛋糕还是酸奶,倒都是她最爱的口味。所以心里隐隐的戒备算是缓慢放下,这才开口:
“你写的关于王文牧和朱鄂的文章我看了。”
“怎么样?”陈飞濯一边开车一边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