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岳辉掌门面色微变,气息漫出,比之刚才还要雄厚,这般变化令得天机心中一凛,随即全神贯注,摆好架势,凝视着岳辉,静待其出招。
倏然,岳辉脚尖一点,纵身一跃,便是临于夜空之上。他提剑在前,那三尺剑锋在月辉下熠熠夺目,愈发冷冽,但听得岳辉一声低喝:“天照!”
说时迟那时快,岳辉的身形竟是极速朝天机而来,那“长鲸”宝剑已是被其举过头顶,剑锋清冷,那轮皎月挂于岳辉身后,洒下的岳辉笼罩于其身,片刻间,把岳辉老人的身影映照得有如天神一般,而老人甩出的剑花,确如朝天空照下,当真“天照”!
天机大叹一声:“好剑法!”但其身形却是不停,软剑挥出,带出片片剑花,如柳絮飘飞,气势惊人,绵延方圆数十丈,有如瀑布逆流而上,对岳辉掌门的剑势发起挑战。
岳辉掌门见其并不闪避,而是提剑而上,微微颔首,大喝道:“好!连绵不绝,飘若飞絮,确当得‘飘絮’之意!”
说话间,二人的剑便是击在了一起,震起丝丝水纹而散出,竟是旗鼓相当。还不待天机反应,岳辉剑花甩出,令得天机暂退,随后岳辉便是立伏于地,身形贴地而行,速度极快,转瞬间,只见他纵身一跃,放长剑于地,运内功使其行,而自身却是立于剑上,极速滑行,这般变化令天机这等鬼谷掌门都是格外惊异,饶是他鬼谷机关术无敌于天下,也未听闻宝剑还有如此的用法。
不待天机多想,便听得岳辉掌门喝道:“地行!”话音刚落,岳辉便是已踩剑行到天机面前,天机一惊,便是出剑击之,哪知岳辉闪身而避,稍一回身,便是又到了天机身侧,双掌拍出,掌力惊人,令得天机处的气流都是乱涌!
天机一惊,回身闪避,却已是躲之不及,被岳辉一掌拍中肩膀,急退而去,微微运气,便是凝声道:“想不到掌门的独孤九剑第五剑竟不要剑,踩剑而行,以掌击我,却得出乎意料,但因掌门剑法出众,这掌力难免不足,加之我立即用内力护于体,我也只受轻伤,已过五剑,招招精彩,我对后面四剑更加在意了!”
岳辉却是并无反应,收回手掌,提剑而起,以气力聚于剑尖,使剑入地,却听得老人的大喝:“水浅!”霎时,便见剑身越入越深,因其剑体宽大,转的剑身如锥一般钉于地上,而老人还在不断注力,却见尘土飞扬,飞起的沙尘聚于老人周身,遮住了众人的目光。
天机微微皱眉,气息已是更强,完全散出,因其感觉到岳辉的气息竟然消失了,强如岳辉不会做无意义之事,显然是一种极其厉害的剑法,片刻后,沙尘渐落,那岳辉处竟出现了一个大坑,而其身影早已不见,这般变化使众人大惊。
“嗖!”
待得天机微愣之际,其侧面的地面泥土翻动,下一刻,便是一道人影飞出,举剑便刺,天机心中微凛,反应极快,手中一转,那软剑便是灵动而上,竟是将天机的剑缠绕捆绑,使其不得近身,而天机却是抬起一脚踢出,竟是击于岳辉腹部。
岳辉吃痛,但还是聚气翻动剑身,带出凌厉剑意,弹开了天机的软剑,便是急退,于十数丈外提剑而立。
这三剑一过,竟是天机占得上风,饶是岳辉老人身经百战,也是对天机极其敬佩。
“想不到不过六剑,军师便已摸到我独孤九剑的门道,击我弱点,实在让我佩服,还有三剑,军师可准备好了?”岳辉老人颔首道,在其说话间,便是已运着功法,左手结着手印,不多时,其气息竟是再次升高。
“独孤九剑玄妙,我哪是摸到了什么门道,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呵呵……”天机轻笑道,虽说如此说,但其话语里皆是自信,“掌门与我论剑,我也该出剑让掌门品味!”
刹那间,天机沉静下来,气息竟是逐渐减弱,他面色如常,眉宇间尽是自信,微微提剑,足尖竟是划地,掀起片片灰尘,而这时他翻转右臂,剑身转动,如水如丝,缠绵不尽,霎时,他双腿一蹬,气息竟是极速飞涨,这般变化令得岳辉老人脸色一变,也是全力施为。
却听得天机轻喝一声:“飘絮飞雪!”
话音刚落,天机便是提剑而进,足尖一点,身形极快,而剑身挥动,甩出片片剑花,斩断灰尘,随风飘飞,如雪花在风中逝去,转眼间,他已是到达岳辉身侧,剑随身动,雪随剑飞,飘逸出尘,宛如仙人,而剑意更是逼人,凌厉异常!
然,岳辉却是不闪不避,沉稳如常,口中叹道:“军师有如此剑法,怪不得能纵横天下,如今看,老头子的孤独九剑不及也!”话虽如此,但其却是丝毫不让,举剑而出,口中低喝:“斩人!”他的剑已是挥出,确实是朝着天机要害而去,为斩人!但天机却是轻笑,身形一动,雪花四溢,漫天飘散,遮天蔽日,却是附于岳辉剑上,令得岳辉身体一慢,随后,天机已是近前,拍出一掌,带起丝丝冷风。
岳辉眼神一凝,却是翻身而起,抬起一脚踢出,击于天机掌上,但其不停,收剑插于地,又道:“斩地!”随后,他注力于剑,蓦地拔剑而起,带起灰尘如浪,覆于天机的剑花之上,而天机却是不断旋转剑身,无尽的剑花甩出,击散了灰尘,露出二人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