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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安全生产第一责任人,调查情况越严重,对金泽滔越不利,与人方便,就是与已方便,市里倒是准备和稀泥了,这个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
离开京城时,他还心怀侥幸,等脚踏实地时,他却骤然觉得呼吸进胸腔的湿热空气都带着一股血腥味。
从明港到永州还有三个多小时,这一路上他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一闭上眼,脑子里尽是些残肢断臂,血肉横飞的可怖画面。
等他好不容易入睡,隐约间,只看到一双双苍白的手,从废墟里无助地向天空挣扎,发黑的指甲流淌着殷红的血,顺着紧绷着的手指一直渗进泥土。
金泽滔一个激灵,噩梦中一睁眼,车子已经驶下国道,拐进南门道口的市区道路。
扭头一年,单纯歪着脖子,靠着自己的肩头,一条长长口涎一直挂到自己的衣襟。
还是流口水的年纪,却要一个人在精英荟萃,鱼龙混杂的省台打拼,不知道经过上次的西州通元酒店后,省台这些宣传口的太子爷们是否收敛了点。
京城的时候,金泽滔根本没时间单独接触单纯,单纯也没有主动说起,不管庄局长回去后对钟铭这些公子哥怎样处理,单纯能随团赴京采访,那也说明,单纯现在的工作环境应该是宽松的。
金泽滔还在沉思的时候,单纯惺松地睁开双眼,一眼就看到金泽滔正小心地给自己擦口水。
她连忙闭上眼睛,假装继续睡觉。心里却突然觉得久未享受过的家人般关怀的温馨。只想着这车能一直这样开下去。就象大义女孩小春花所说,在她的梦境里,金泽滔抱着她一路狂奔,从春一直狂奔到冬,永不停歇,从不喊累。
不知道,当时小春花的心里,是否和她现在一样。充满爱和温暖。
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告诉他,现在她已经被任命为省台新闻一部副主任,这个位置就是钟铭曾经担任过的。
那晚回到台里,庄主任趁热打铁,雷厉风行地对参与当晚斗殴的广电干部进行严肃处理,并对钟铭作出了撤职的决定,当然,他的省管后备干部也随之撤销。
随后,包括钟铭等人都纷纷调离省电视台,本来这些纨绔子弟来广电局就是为了镀金混资历。
庄局长借着金泽滔的大棒和陆部长的威风。一个晚上就肃清了广电局机关风气,震慑了局内种种蠢蠢欲动的政治野心。
庄局长藏锋敛锷。等借到陆部长的东风,及锋而试,终于一击即中,牢固确立了广电系统的绝对领导地位。
很多班子成员因为各自的子女在那个晚上的不堪表现,都已经进入陆部长的黑本本,自身能否顺利通过这次干部使用制度改革都难说,哪敢轻撄其锋。
单纯凭借其过硬的业务素养和良好的台风,一跃成为越海省电视台的新闻业务骨干,并被庄局长有意加重行政工作,作为广电局青年后备干部重点培养。
等她再睁开眼时,车子已经驶进市中心,单纯假装刚刚睡醒,说:“金市长,南门到了?”
金泽滔的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刚才梦境里的恐怖画面历历在目,不知道现在的事故现场会是什么样沸反盈天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