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这话摆明了是想先将自己脱开干系,让温楠不便再多问,也不好找理由推脱。温楠知晓,但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也只得应了下来,让她稍等片刻。
如今府中的人大多都歇下了,只有今日值守的侍卫还打着精神在认真巡查。今日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大半,外面也不怎么看得清,温楠便随手披了件外衫就出了殿,随着芷兰朝着之前给林清浅安排的居处那边走去了。
她满怀忐忑地走在芷兰身侧稍前方一点点的位置,心中不住地猜想着林清浅在这时候找她到底有什么事,但始终没有一个较为肯定的猜测。
不过她想,或许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宴会上时看到了她与温邳那般亲密,她怕自己误会,想与自己解释解释?可就算是解释,明日总有机会,倒也不至于非得赶在今晚,还要让喝了这么多酒的她冒着凉风赶这么远的路过去。
但是不是和今日生辰宴有关的事情,又会是什么呢?
此时温楠的酒意虽然散了不少,但如正常人那般行走还是有些困难,偶尔还会打偏偏。好在芷兰搀扶着她的一只手,让她不至于摔到。她偏头望了望身侧之人,百思不得其解下本想开口问问芷兰看能不能有些有用的线索,但想起芷兰方才说的话,见芷兰又没有与她主动攀谈的意思,便也罢了。
气氛就这么沉默着,过了有约莫一刻钟,二人才终于到了林清浅暂时的居处前。
“殿下请。”芷兰熟练地打开房门,退到侧边,向温楠行了礼,示意让她先进去。
她如此,温楠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后,便收了收外衫迈了进去。可她刚走进殿里没两步,便听身后传来了“吱吖”的关门声,回头看去,芷兰根本就没有如她想象中的那般进来。
不过想来也是,林清浅与她间的谈话,公主与太子妃,指不定就会是什么关系众多的大事,像芷兰这般机灵的人又怎会不知趣地站在旁边“碍眼”?
只是这时,温楠还是难免地紧张了起来,甚至觉得背后一阵阵的发凉。
因为芷兰说是林清浅有事找她,她才赶过来的,可如今她根本没看到林清浅的人影不说,四下还安静得紧,除了刚才关门的声音还在里头微弱的回荡,便只余隐隐约约的滴水声了。也不知道……林清浅到底想做什么。
殿内不算通明,只有零星几处烛火在随着透过未关闭缝的窗户透进来的微风摇曳。随着一阵阵风吹过来的,还有一丝有几分熟识的香味,温楠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才发觉这味道就和刚才阿竹在她寝殿里点的熏香一模一样。
这么巧……这屋里也点上了啊。
“皇嫂?”温楠深吸了口气,眯上眼摇了摇头,试图将因为这气味又想起来的秘戏图画面从脑子中甩开,这才扶着一旁的柱子试探性地轻喊了一声。可过了好一会儿,任她的回声在屋里消失去,也终是无人答应。
身子忽而燥热,周围愈发冷冽。
觉得许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了所以林清浅才一时没能听见,温楠喉间动了动,便又提高了些音量,再次唤道:“皇嫂?”
这次她的猜测果然没错,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了林清浅的应答声:“阿楠来了?我在这边。”如此,温楠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她就说嘛,事情怎么可能无端这么诡异。
鼓着腮帮子呼了口气,温楠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摇摇晃晃走去,走着走着,她又感觉出一丝不对劲起来。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扇门后面,应当是沐浴之地吧?若是她就这么贸然地进去了,万一林清浅恰好在洗浴,那她可就真的是……
想到林清浅洗澡,温楠又控制不住地回想起了方才所看的秘戏图中的场景。因为其中有一页,便正好是两人在池中“鸳鸯戏水”的场景,画面之栩栩如生,代入感之强,让温楠不禁自觉羞耻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