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垃圾场时,秦晓红还得烧水洗衣服,而她的养母陈阿姨也只是比秦晓红早回来一二个小时而已,和秦晓红聊天时知道陈阿姨是在一家大商场里帮别人扫垃圾,也就是保洁员,工资还算不错,一个月能拿到一千四五。
陈阿姨心地也很好,听到女儿要她去和垃圾站的杨老板说一下把陆天羽也留在这里时,陈阿姨只是看了一眼全身溃烂的陆天羽一眼,没有什么多想就一口答应了自己女儿。
这里虽然是个垃圾站,但并不代表这里就不要租金,要不是陈阿姨和杨老板是同乡并且陈阿姨每天都从商场里带回别人扔掉的瓶瓶罐罐的话,一个月别说三百元,就是再加二百元给杨老板,他都不一定肯答应。
看到陈阿姨答应帮自己和杨老板说自己也留下来的事情后,陆天羽竟然感觉自己有了一个新家,虽然这个家只是很简陋的用木板打拼起来的小木屋,但怎么说也算有一个能遮风避雨的窝了。
平常洗漱什么都在场地外面,外面做了二个水槽,除了陈阿姨和秦晓红住在这外,还有早上和陆天羽打招呼的那个阿姨和她的丈夫,他们夫妻两人全是帮杨老板打工的,也是陈阿姨的同乡。
因为都是穷苦人家,两家相处的很和睦,从没有吵过嘴之类的。
虽然陆天羽以前不是什么公子哥,但这种最低等的生活环境一下子还真有点接受不了,整个屋子里只有一个插座,仅有六个平方米大的屋子里除了有个五成新的电饭煲放在旧的小木桌上外,就再无一物。
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电饭煲,这就是陆天羽新家的所有家具,而且还全不是自己的,要比这种生活更坚苦的估计只有真正那种风餐露宿的流浪儿了。
花了十几块钱跑到马路对面的一个二十四小时营的便利店里买了几样生活用品,从陆天羽一进门起,营业员就一直盯着他看,毕竟陆天羽的外貌确实有点吓人,再加上这个时间点正是鬼魂出动的最佳时段,谁看到满脸脓包的一个重病之人也会被吓着。
水是冰凉的,虽然陈阿姨的屋子里有烧开水的铁壶,但她们自己也没有用上,能省一度电就省一点,只要没入冬,估计她们是不会乱用的。
躺在稍加扭动一下身子就会发出咿呀声的木板床上,陆天羽思潮起伏,一点都没有睡意,整个脑子里全想着如何面对全新的开始,如何挣钱养活自己,至于那些更大的目标暂时想也不敢去想,连饭都快吃不下了,再有理想也不现实。
次日,天色还是不错,如昨天那样风和日丽,而陆天羽还是起来晚了一点,还是没有看见秦晓红是什么时候起床去挣钱的。
想了一晚上也没有想出一点头绪的陆天羽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小羽,来一个馒头吧!”陈阿姨递过来了一个还有余温的馒头,“谢谢陈阿姨,我还不饿!”
陆天羽知道自己住下来已经给她们带来了一定的负担,如果再吃人家的东西就真不好意思了,再如何也不能把手伸出去。
再次道了声谢的陆天羽走进小屋子里挤牙膏开始到水槽里刷牙洗脸,刚站到水槽边上时,陆天羽大吃一惊,因为水槽边上挂了一个小圆镜,陆天羽只是照了一眼就发现自己脸上有明显的变化。
本来鼓涨并且有些破裂的脓包消退了一半,许多地方也愈合了不少,手臂和身上还有愈合好的,“这怎么可能?”陆天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昨天让他视力恢复已经大出意外了,今天更是神奇了,竟然开始消退身上的脓包和肿块了,以这种速度下去,可能半个月不到就能焕然一新,重见当年那俊逸非凡的外表,想想都让陆天羽心跳加速。
陆天羽毕竟不是八九十岁经历过沧海桑田的老人,他只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对外貌的追求虽然不至于像一些人那样发疯发狂,但有一个好的脸蛋和一个较好的外表谁不喜欢,谁又肯拒绝。
刚还因为不知道找什么工作为好而有点沮丧的陆天羽一下子心情大好,乐呵呵的向陈阿姨打了声招呼后就跑出了垃圾站。
出了垃圾站,外面就是一条宽广的大马路,不用抬头就能看到不远处还有许多工地正在建造新房子,虽然这里已经算是郊区,但毕竟还是中环边缘,照样车水马龙,一派繁荣。
陆天羽只读到大二就没办法继续读下去了,不是他成绩不好或者不爱学习,恰恰相反陆天羽的成绩还很不错,在班级里也是名列前茅,只是潜伏在他体内的艾滋病一下子就暴发了出来,并且比常人快了许多倍的进行破坏着,随后,这几年来就开始天南地北的找最好的医院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