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户部尚书不久前在太子一党的要求下提到天牢,不过三日便被狱卒发现遭人暗杀,天牢由刑部下面的大理寺直接管理,可以说与东厂没有丝毫关系。
只是如今,太子一党与九千岁水火不容,相互之间盯的特别紧,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甩锅给对方,于楚皇而言,自然是乐见其成。
两年前,双方还只是私下争斗互相挖坑,如今却已经搬到明面上,这一次刑部更是先声夺人,率先将此事栽到九千岁楼君卿的头上。
现如今太子得民心顺民意,拥护者只多不少,而九千岁楼君喜怒无常,乖张暴戾,本就是人憎狗厌,做出这种事情,不足为奇。
今日朝堂百官议论此事,无非就想利用前户部尚书一事令楼君卿失宠,退而其次也要引起陛下对楼君卿的疑心。
令人百官不解的是,向来容易被他人想法左右的陛下竟然对九千岁信任如斯,没有半点动摇。
楚皇眉头微蹙,面对座下百官像菜市场百姓一样讨价还价的行为,只觉得无趣烦躁。
“诸位爱卿,前户部尚书一事朕说的很清楚,刑部若是认为此事乃东厂所为,便将证据呈送到朕这里来!”
楚皇话音一落,刑部尚书便往左一步站出来,他轻扫了眼楚皇之下,坐在蟒椅上懒洋洋且目中无人的楼君卿,脸皮子倏地抽紧。
朝堂百官,其中不乏两朝老臣,便是岁数比楼君卿年长三倍的也有数人,可能够坐着上朝的除了楚皇,便只有他楼君卿。
此人一日不除,楚国便会一日掌控在这阉人手中!
“陛下,前户部尚书从东厂移交至天牢不超过三日便在牢中遭人暗杀,仵作验尸发现暗杀之人与前户部尚书交过手,从尸体上的痕迹分析,杀手所用的武功招式,乃是东厂的分筋错骨手!”
刑部尚书慷慨激昂,所言之语听的楼君卿翻白眼,他换了只手托脸,指尖逗弄着怀中沐逸的耳朵尖。
熟睡中的沐逸抖了抖耳朵尖,只觉得好似被什么咬了一口,麻麻酥酥。
刑部尚书说完,得意洋洋的把他看着,好似已然胜券在握。
楼君卿挑眉,只觉得太子一党脑子这是有病,分筋错骨手又不是什么独门秘籍,就只许东厂的人会?
再者,若真是他所为,岂会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更何况便是他杀了又如何,虽说是前户部尚书,如今也不过只是一阶下囚罢了。
在某人持续不断地骚扰下,沐逸不甚烦恼睁开眼睛,剔透的深蓝色大眼困倦极了,双眼放空的看着台下百官。
过了好一会儿,沐逸才慢慢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她瞪圆了眼睛,惊恐的看着不远处的楚皇与百官。
什么情况,自己不是在东厂吗?
迷离恍惚带着三分睡意的大眼渐渐浮现一抹不耐烦,几次三番避无可避,她心里蓦然窜一股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