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票怎么办!”程伊换了一个又一个软件,嘟囔起嘴,似乎是懊恼又似乎是松了口气。
“因为台风吗?”吴蔚凑到旁边扫了一圈,窗外阴沉沉的天雨势没有停歇,“那就等台风过了吧。”
“可是......我突然特别想......”程伊哑口,吞了小口唾沫。她想被压,这种天在床上,雨水打湿泥土,青草味漫散,想象配枪的祁深洲温柔又凶猛,应该很舒服吧。她歪进抱枕,颈窝不住蹭动,软骨动物一样,这几天她陷入激素波动期,总忍不住,“我......想......想见他!”
要说也不能怪她,祁深洲平时抠抠搜搜,关键时候抛出一句想你,杀伤力无敌。
“程伊,你......”程伊抱膝团成胎儿姿势,吴蔚想说你之前怎么嘴上不饶人,又不忍心泼她冷水,都是冷静这么多年的人了,好难得变成小女生相,她不禁也跟着开心,鼓动她,“那就开车去找他吧。”
“啊?”程伊反应了会,惊得坐直,“我自己开车?”
吴蔚点头,似乎理所当然,“是啊,你想他了呀,想他那就去见他。”
想他了,就去找他?
程伊语塞,眼神飘向窗外,跃跃欲试又犹豫不定,“雨好大啊,茗城......我都没去过。”
“以前你不也没去过美国,那里不比茗城更陌生?你不照样去了吗?”吴蔚戳戳她懵懵的脸蛋,“你怎么变胆小了呢?”
“对哦。”程伊喃喃自语,“我......是不是因为我没那么爱他了?”
“你爱不爱他不该问你自己吗?”
“我不知道......”程伊被一拳头打蒙了一样,没了方向。
“什么是爱啊,别说什么地久天长,那只是对爱的祝福,我们能把握的,也就是一股突然想见他的冲动,遏制住这种冲动或者遵从这种冲动,都在你。”吴蔚将三黄鸡搁在大腿,懒懒靠在沙发上,一边解塑料袋结一边说,“反正,我觉得,”表情飘过凝重,又转为无所谓,“爱这种东西,你拥有的时候是看不懂的,一般只有失去了才懂,你作为一个失去过的人,我以为你会明白一些。”
程伊有被洗脑到,麻木地搜索起车票来,“我的车轻,台风天上高速会飘吧。”
“台风天,我并没有让你去涉险,只是不想看你......”
“我知道!”程伊纠结地挠挠头,“不开车了,天黑我怕错路,而且开过去还要开回来,我想想哦......要不我坐车去吧......”
她小心翼翼地用眼神向吴蔚问询,好像是请教老师问题的学生。
吴蔚笑话她,“饿了就吃,渴了就喝,闷了灌酒,困了掏烟,这些本能长在我们生活里,我们从不怀疑,却在想见一个人的人犹犹豫豫,计算好几遍,做数学题的时候也没见你验算得那么仔细。”
“吴蔚!”程伊眯起眼睛,狠狠心,一边点击购票一边咬牙,“你记得把这段发微博,不然我就偷师!”
“你拿去吧。这种屁话我天天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