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简走到石桌前时,江明月手撑着小下巴,正神游天外中。
在冬日暖阳的照射下,易行简的身影笼罩江明月身上,眼前出现一只白的眩目又骨节分明的手。
“给你。”
她适才眨巴了几下眼睛,回过神来,接过他手中小小的油纸包,好奇里头的是何物。
待摊开一看,里头的是好几块芽糖,她不由眼睛一亮,抬头惊喜道:“你打哪弄来的?”
易行简收回空着的手,只说:“都是平日吃剩下的。”
江明月看着少年,笑的眉眼弯弯,她可是知道少年也是嗜甜的,如今一看,他都没同自己一样牙疼,还能偷藏这么多给她,是个严于律己的好孩子。
“喏,你替我保管,等我实在忍不住想吃的时候,你再给我一块。”江明月拉过行简的手,把包好的油纸放他手心。
知晓自己没那么好的定力,便让少年代劳。
易行简欣慰的揉了揉小姑娘的头顶,特此拈了块芽糖给她,“今天的奖励。”
江明月:“......行简,你摸了我的头没净手!”
少年愣了愣,要收回手,她赶忙伸手抢了过来,丢入口中,咕哝道:“算了算了,我昨夜刚洗的头。”
易行简被她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到了,看她吃得开心,有些无奈,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咳,回屋了,别冻着了。”
江明月这才起身,蹦蹦跳跳的回了书房,易行简在后头看着,摇了摇头,心里不禁嘀咕,当真儿还是个小孩,容易生气又极好哄。
......
“咦?行简你会作画啊?”江明月嘴里还吃着糖,声音含糊指着案桌上的墨画来问他。
就听负手进来的少年,道:“是会一些。”
江明月眨了眨眼。
这看着可不是“会一些”作出来的画,又是对少年刮目相看的一天。
她想起当时在雪地里一身狼狈的行简,以及,他信送出去这么久,至今都没来信,也没来人。
心里便越发的心疼少年来了,他才十一呢,阿爹难得夸人学问好,写得一手好字,现在又知会一手好画,啧,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