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楚一凡有生以来第一次喝这么多的酒,他喉咙滚动,大口大口的将酒水吞下,不多时,阵阵眩晕自脑海传来,他口中轻吐“贵叔,你是我的亲叔,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一个修士,我居住的地方叫做天朝,不对,我居住的地方是北黎宫,在那里我还有一个师傅,我本已是魂归黄泉之人,是他救了我的命!”
曾贵久居田野,打小就没有离开过青阳镇,他自然不知晓修士是什么,听闻楚一凡的一番话,他神色突然严肃起来,缓缓开口“一凡侄儿,贵叔虽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是好是坏,但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我们青阳镇可谓是人间圣地,这里山好水好人更好,听贵叔一言,留下来吧!你也老大不小了,镇里有几个闺中待嫁的女子,生的很是不错,你选一个,贵叔帮你提亲,等你在此安稳下来,再把你师傅接过来一起生活,对了,还有你的父母!”
听到父母二字,楚一凡淡然一笑,没有说话,举起酒坛大口的喝了起来。随着人群的渐渐散去,随着火堆的逐渐熄灭,夜色缓缓笼罩而来,今夜无月,只有几颗忽明忽暗的星辰闪烁,此刻,曾贵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躺在草坪上深深睡去,呼噜不断。楚一凡眯着眼睛看向夜空,嘴里念念有词,也听不听在说些什么,就在他快要睡去之时,有几个人影自远处缓缓而来。
翌日清晨,楚一凡从睡梦中睁开双眼,顿觉一阵眩晕之感传来,他揉了揉脑袋,目光一扫四周,发现自己此刻躺在一间不是很大的房间里,他起身下床,推门而出,曾虎正快步走来。昨晚,楚一凡与曾贵醉倒以后,曾虎的母亲文芳就找人将他们带回了家中,没有让他俩露宿草坪。看见楚一凡,曾虎离开说道“楚大哥,你醒了,我娘做了醒酒粥,你快去喝一点吧!”
楚一凡干咳几声,跟随曾虎而去,很快的,两人就来到灶火房中,只见曾虎的母亲正在向碗里盛粥,见两人到来,曾虎母亲立刻开口“一凡侄儿,昨晚醉的不轻吧,赶紧来喝碗粥醒醒酒!虎子,快去把你那酒鬼老爹叫起来,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
还没等曾虎跑出灶火房,便从外面传来曾贵的声音“来了来了,昨晚高兴,没控制住量,多喝了点!”
曾贵迈过灶火房的门槛,走了进来,端起一碗粥喝下几口,随即看向楚一凡,说道“一凡侄儿,你考虑的如何?”
楚一凡闻言一愣,问道“贵叔,你指的是什么?”
“就是我昨晚跟你说的事,你相中了哪家的闺女,我跟你婶婶帮你提亲!”
还没等楚一凡开口说话,曾虎的母亲就接着说道“一凡侄儿,你贵叔说的没错,我看老黄家的小女儿就不错!”
见着夫妻二人对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楚一凡连忙说道“叔叔婶婶,这件事情就不劳你们操心了,其实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楚一凡大致将凤九歌的事情说了一下,夫妻俩闻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吃完粥,楚一凡本想帮着曾贵干点农活,可收成已过,除了放牛与喂食家禽以外,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的,于是楚一凡便回到了古庙,盘膝吐纳。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这一日夜幕降临,楚一凡坐在古庙外的稻草上打坐,突然从远处传来曾虎的声音“不好了,楚大哥,我爹不见了!”
闻言,楚一凡立刻睁开双眼,看向匆匆而来的曾虎,他站起身,一步走出,很快就来到曾虎面前,问道“虎子,贵叔怎么了?”
曾虎咽下一口唾沫,气喘吁吁的说道“我爹昨日上午出去放牛,至今未归,几个叔叔伯伯都去找过,也没有发现他,就连我们家的水牛也都不见了,这种事情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楚一凡略一沉吟,他知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青阳镇每个人的生活习惯,若不是遇上什么麻烦绝对不会出现像曾贵这样的情况。楚一凡深吸口气,闭上双眼,当他再次睁眼时灵识已然散开,他看向焦急的曾虎,缓缓开口“虎子,不要着急,你先告诉我昨日贵叔去了什么地方放牛!”
曾虎一指远处,说道“这段时间以来,我爹都是在那里放牛!”
楚一凡目光一闪,看向曾虎所指的方向,那里是青阳镇的西方,一片稻田坐落于连绵大山脚下,沉思少许,楚一凡开口说道“虎子,你先回去等我消息,想来贵叔肯定是进了那大山之中,我这就去找他!”
曾虎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乖乖的回到了家中,待到曾虎走远时,楚一凡展开修为,化作长虹直奔那片稻田而去。时间不长,楚一凡便来到了那片稻田与大山的交界处,他灵识一扫,在不远处的一条小路上发现一连串牛的脚印,这脚印很浅,一般人很难察觉。楚一凡身子一闪,来到那条小路上,顺着牛脚印向大山之中快步走去。
很快的,夜色就将整个大地笼罩,楚一凡行走在一条狭小的道路上,小路两边皆是参天古木,阵阵虫鸣兽吼不绝于耳,一股阴寒之气油然而生。看着地上一连串的牛脚印,楚一凡心中喃喃“牛以草为食,这个地方全是树,没有草,牛是不可能自己跑到这种地方来的,除非”
楚一凡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他目光一凝,继续向前。约莫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楚一凡脚步突然一顿,看向前方,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处悬崖,一条宛如银蛇的小路将这悬崖一分为二,夜风过处,掀起阵阵呼啸之声,随着这夜风而来的还有一股令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的阴寒气息,楚一凡有一种直觉,答案就在这条小路的尽头,也就是悬崖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