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可怜何树,这孩子从小都经历了些什么啊?我还以为他自己过日子那几年已经够难了。”
提到何树,齐智军也冷静了下来:“马安琪怎么说?”
“意思就是让我们多注意,怕他也会跟我姐一样,做事极端。”
“那这次南湛,还能去么?”
齐雪苦笑:“你不让他去,他听吗?我就说这小子看起来很乖,但是某些事自己可有主意了。”
“也好,我带他办完马刀的事,趁着假期带他在外面玩一玩散散心。”
兄妹俩说完,一起回了家。
这事,他们没跟老爷子和祝玉说,怕他们跟着忧心。
齐雪问了嫂子,何树在楼上睡觉。
她便上了楼,轻手轻脚的开了门,往里望。
何树的确是在睡觉,但他睡的一点都不安稳,一直在做梦。
这其实是被深度催眠的后遗症,梦里他似乎回到了过去没有能力做任何事的时候。
只有哭,受到惊吓的哭喊和躲起来悄悄的哭。
在齐雪的眼中,她的这个大外甥此时身体弓成一团,微微的颤抖着,嘴里发出模糊不明的哭腔,眼泪也真的流淌了出来。
何树哭得很惨,几乎上气不接下气,心里难受的要命,他只能紧紧抱着自己,抓着憋闷的心口。
齐雪想叫醒何树,又放下了手,悄悄出去关上了门。
然后站在何树房间门口,心里很不是滋味。
祝玉上了楼,见齐雪站那走了过去:“你站这儿干嘛?何树说他大舅回来叫他呢。”
“嫂子,让他多睡会吧。”
做噩梦的人不能立即叫醒,这样会让他对噩梦记忆深刻,这是马安琪跟她说的。
不叫他,他就会过渡一段平稳的睡眠,然后逐渐忘记,醒来后对他的刺激也不会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