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陆凡一个一个的给敬酒,都是满满一杯。
轮到杜文龙,陆凡特意少倒了些。
丑丑同样一饮而尽,低声说了句“少喝点”!他能看得出陆凡在强颜欢笑,哀莫大于心死,笑容里都带着郁色。
书记打了样,乡长崔明亮紧随其后,气氛开始热烈了。
等乡政府领导敬完酒后,孙少杰带头开始反击了,同样的套路。
陆凡一杯接着一杯喝,没有丝毫偷奸耍滑。并不是喜欢喝酒,只是喜欢喝酒后麻木的感觉。
万般思绪涌上头,莫道世人偏爱酒,醉后飘然天上游,寻尽千万皆无效,唯有一醉解千愁,浊酒入喉情难受,举杯无语泪先流,何时才能相思断,夜半无眠添新愁!
喝到最后,陆凡醉了,靠强大的意志力撑着不倒,人的酒量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散场后,陆凡和杜文龙被扶进林场的客房,他们二人是林场走出去的,自然要住“家里”。
躺在床上,陆凡说着醉话:“丑丑,我难受!”
杜文龙还有些意识,摇摇晃晃的爬起来说:“凡哥,我给你倒点水喝!”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丢下我,丑丑,我心疼,活人难!”
睡梦中,陆凡哽咽道:“我不想笑,我没人要了,丑丑,你知道吗,我的命好苦,太苦了!我还得活!”
“凡哥,我知道,我都知道!”
杜文龙感同身受,趴在床上泪流满面。
天亮了,陆凡去外面的水龙头上冲了把脸,得去上班了。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艰辛,心可碎,脚不能停。成年人的世界,谁不是深夜疗伤,清晨赶路,关关难过关关过,夜夜难熬夜夜熬,最后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场长李逸风听到动静出来招呼道:“书记,我给你拿洗漱用品。”
“不用了,大男人哪那么多讲究,棺材的事谢谢了,我把钱转给你。”
“书记,再说这话就是骂人了,再说也没花钱,老操一分钱不要,我只好给了他两副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