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冬天的大衣服,两三件就是一大包袱了。
秦伯言亥时初就回来了,看婉乔对着满炕的东西依依不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咬咬牙走近。
“秦大人,”婉乔勉力笑着,指着包袱里的东西,“我都替你收拾好了,只等你回来跟你交代清楚,就可以包上了。你看,这个最要紧,是我跟易卿要的……”
她修长的手指指着一圈瓶瓶罐罐,烛光将她葱白般的手指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
秦伯言上前握住她的手,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却不令人生厌。
婉乔笑着看他,“秦大人,别闹,让我先跟你说完。”
“先听我说。”秦伯言喝过酒,眸色更深,带着有些陌生的热烈,看得婉乔赧然。
“秦大人,你喝醉了。”她仰头看着他。
“不,我没醉。”秦伯言摇头,“我只浅浅喝了几杯,本来想到明日要走,要回来好生陪你,怎么舍得醉酒?”
“好,那你说。”婉乔任由他拉着,感受到他粗粝的掌心一片火热。
“乔妹,我后悔了。”
“什么?”
“明日我带你走。”
“什么?!”
婉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大人,你说什么?”
秦伯言拉着她的手把整个人拉到自己怀中,用有浅浅胡茬的下巴抵在她头上——她在屋里的时候,向来喜欢披散着头发,不着任何饰物。
“乔妹,我后悔了。你收拾自己的东西,明日一早我带你去跟岳父岳母辞行,然后咱们一起去邺城。”
“好。”婉乔愣了下,没有多犹豫,一口气答应下来。
秦伯言顿了顿,“不问我为什么?”
“你需要我,就是最重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