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百乐门生意冷清,到了后半夜基本上没什么客人了。
汤臣穿着厚厚的大衣,圆滚滚的像个企鹅一样。
陈承弼牵着他柔软的小手往楼下走,他半眯眼睛打着哈欠乖乖地跟着。
秦姐等在外面,微笑着问:“要走了吗?”
汤臣没精打采地看了秦姐一眼。
“嗯。”陈承弼看了汤臣一眼,温柔地提醒:“不心脚下。”
“哦。”
汤臣乖巧地应了一声。
“我送送你们。”秦姐跟在他们身后,一直看着他们进了车子,她才转身往回走。
不远处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眯着眼睛往外面看。
秦姐顿了顿,冷声问:“冯涛,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恭送老板回家呗。”冯涛掐灭手里的烟,漫不经心地说:“秦姐,你说说,我跟他比差在哪儿?”
“他比你年轻,比你纯净。”秦姐走到他身边,淡淡地说:“冯涛,你照镜子的时候,看到你的眼睛了吗?里面一片污浊,早已没有了你最初进百乐门时的干净。你自己都没发现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的心就变脏了。”
冯涛愣了下,仰头笑了起来:“秦姐,你别开玩笑了,在这种地方工作的,出去以后有几个是干净的?他就是进来的时间短,你让他呆上一年试试?娇溺的小花在这里活不久的。”
秦姐没说话,她知道冯涛不服气。
冯涛把烟头扔在地上,手插在口袋里走了。
秦姐在后面说:“冯涛,人得学会认命。”
汤臣一路上都是迷迷糊糊的,直到下车才被陈承弼叫醒。
陈承弼牵着他下车,又牵着他进屋。
老爷子热情地迎上来,拿着一张单子跟他说着什么。
他眯着眼睛打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嘴里胡乱地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