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导师有一个学术交流会议,我看好时间,去敲响了他的门。
师兄给我开了门,他的神情有些紧张,说导师不在,问我有什么事吗?
我着急去卧室,绕开他的时候不小心把他撞到了,他闷哼一声,踉跄了几下,居然连大腿都在抖。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赶忙扶住他,低声问:“他没给你取掉吗?”
“什、什么......?你说的意思我不明白。”
他明显吓了一跳,眼神躲躲闪闪地推我,我怕再有动作他会更疼,就松了手,大步走过去,推开了卧室的门。
我看到了有磨损的床头立柱,黑色的镊子,抽屉里还没有用完的蜡烛,床底下的东西我已经不用再看了。
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能以导师的视角看到一切,但这些事情都是真的。我闭上眼睛,双手紧握成拳,狠狠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让脸色不那么难看。
我转身出去,师兄就站在客厅,眼神复杂地看着卧室,他似乎对那个地方有着极端的恐惧。
我站到他面前,喉结滚动了好几次,才艰难地问出了口:“他是不是......打你?”
“你说什么呢......怎么会呢,要是没有事情的话,你该走了,这个时间你该在实验室的。”
师兄眼里全是不安,他勉强扯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想要让我离开,我咬了咬牙,继续问他:“你脖子上的伤,也是他弄得对不对?”
师兄顿了顿,突然拿起桌子的杯子狠狠砸到了地上,瓷片碎裂的声音让我的大脑“嗡嗡”作响,他红着眼睛,嘴唇翕动着低声道:“走吧......求你,屋子里有监控......”
操!
我没忍住骂了一声脏话,我太急了,居然忘记了这么明显的问题,好在一般的监控都不会把声音收录进去。
这时候导师的会议也快结束了,我不得不离开,出门前我转过身,定定地看了师兄一眼,告诉他:“我一定会救你的。”
师兄没有回答我,只是低下了头去。
我还没有走出教师公寓的大门,导师的电话就到了,问我怎么大清早就去家里找他,我说我的u盘找不到了,里面有翻译到一半的重要文献,可能是周末落在了他家,可惜并没有。
导师很温和地告诫我以后要小心谨慎,不可以再这样丢三落四后就挂了电话,而我站在楼道里,后背发凉,他在开会的时候都没有松懈过解控。
我能怎么救师兄?报警吗?别说他对师兄做的只是性暴力行为,去医院验伤都算不得数,就算他真的对师兄造成了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以他的地位和人脉来说,都很难撼动他分毫。
即便我能掌握到事实证据,向校方举报他又能有什么用?师兄是双性人,是被默认地淫荡、下贱、享受性虐的群体,校领导看到邮件,甚至可能只是和导师玩笑两句就轻轻揭过去罢了。